俄罗斯人眼中的中国人

　　俄罗斯人眼中的中国人是怎么样的？
　　时隔６年回到莫斯科，出了机场的第一感觉竟是“世风不古”。边防检查人员对中国人特别不友好。在排队等候的时候，几个俄罗斯人和
外国人都通过了，不料当一个中国人走上前去时，女边检员看了他的护照，就收走了，然后让他到旁边去。那人用汉语嚷了两句，工作人员让
他一边呆着去，后面几个中国人急得要命，可毫无办法。他们也遭到了同样的命运。这时又来了一个班机，后面的队已排得很长很长。有个留
学生模样的中国人说，如今中国人在边检被扣下已成惯例，尤其是不懂俄语、第一次来俄罗斯的，要等所有的人都通过了，再找来翻译，对他
们单独询问、盘查，往往要等上好几个小时。
　　轮到我们了，我向边检员问声好，拿出护照、签证，在她验看时告诉她我们是上海戏剧学院的代表团，此次去列宾美术学院访问。她点点
头，盖完章，将护照还给我，我谢谢她，告诉她后面的几位老师都是一起的，她还朝我微笑了一下。后来代表团的老师都顺利通过了。看来，
前面那些中国人是因为无法与边检人员沟通，说不清来俄目的而被扣下的。
　　回国前几天，又发生了一桩小插曲。我们去俄航售票处确认机票，由于回程票是到北京的，想请工作人员看一看当天去上海的航班还有没
有位子，谁知她竟凶巴巴地说：“不行！你们买的是最便宜的机票！”看来，她把我们误认为“倒爷”了。同去的俄罗斯朋友批评她态度太粗
鲁，说我们这里的几位教授全世界都去过了，也没碰到过这样的服务态度。这名工作人员才不好意思了，随后和颜悦色地为我们查了回上海的
班机，发现确实没有位子了，然后为我们办理了原航班确认手续。
　　记得１９８９年、１９９０年我刚到苏联留学时，中国人很少。由于我们是中苏关系复苏后较早的一批公派留学生，莫斯科人见到我常问
：姑娘，您从哪里来？朝鲜？越南？还有的问我是不是老挝的。当我回答“中国”时，这些俄罗斯人的脸上总会展露出欣喜而亲切的笑容。
　　一些五六十岁的人常常告诉我：当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莫斯科有许多中国留学生，我们相处得很好。的确，５０年代中国留苏学生有近
万人，个个都是千里挑一、品学兼优的学生。年轻一代的俄罗斯人虽没见过老留学生，但他们都彬彬有礼，有时打的碰到开私家车的司机，聊
得投机了，都不肯收钱。
　　到了９０年代初，情况有了改变，成千上万的中国人蜂拥到这个北方的邻国“淘金”。他们中好多是国内的无业人员，素质不高，还卖假
货，如用马皮冒充羊皮做茄克，“鸡毛服”充当羽绒服，还有穿不了几天的“星期鞋”，偷渡者也不少，甚至还有犯罪分子在莫斯科坑蒙拐骗
，抢劫杀人。
　　这次我还发现，如今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大百货商店里，已见不大到中国商品。５０年代中国留学生留下的良好形象被无情地打碎了。
一个好的形象需要多年的塑造，然而败坏它，却只要很短的时间。这是值得每个走出国门的中国人深思的。（《新民晚报》邵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