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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痛悼念漫画大师廖冰兄

2013-07-01 17:11 113 查看
我国漫画大师廖冰兄走了,一位德高往重,风格崇高的大师,安详离我们而去.在现在这个物质横流的社会,真正
搞艺术的人,真正静下心来搞艺术的人,不多了.他的漫画伴随一代代人的成长,我们都是看着他的漫画长大的,
他的离开,真的令我们痛心不已,特别是他的高风亮节,那份爱心,那份对社会的无私奉献精神,永远值得我们纪念.
下面转一些文章,关于廖冰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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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著名漫画家廖冰兄走完了自己91年的人生历程。

记者闻讯赶到冰兄老人在广东画院旁的家,距离他去世还不到两个小时,家人还没来得及从医院返回。但门口,不知谁已经点燃了两支小蜡烛,微微烛照,暖暖星火,照亮了老人在最后时刻念念欲归的家门。

廖老的二女儿廖陵儿说,父亲在去世前的两三天里反复说过“走啦,走啦”,希望家人们能带他回家;昨天下午,老人还不时把双腿伸向床下,似乎想自己起身回去……

午夜时分,走进廖老的家,家人们开始忙于布置一个简单的灵堂:

摘下正面墙上挂着的重彩风景画———这是老人自上世纪90年代以来的实验之作———简单粉刷过的白墙已经开始斑驳掉皮;

搬开一把木头长椅———老人家至今也没有沙发,十来年前,为收藏方便,做了两张在木箱上加木靠背拼凑起来的长椅,就是廖家待客的礼遇;

挂上老人一张放大照———满头白发的廖老,在广州市少年宫那棵最大的榕树下,笑得开怀,他一定是看到了最牵挂的孩子们;

照片旁边垂下一副对联———是廖老生前最喜爱的两句“定评”,在他一处旧所悬挂多年,由老师辈人物、著名书法家何绍甲所撰所书:皂白青红神犀妖镜,嬉笑怒骂苦口婆心。

再拭去屋内的浮尘———那潦草铺着几张地板革的画桌,多少价值连城的画作就诞生在这里,只是创作时作为老人家“最高享受”的两块五一包的香烟已经不在;那张宽不过一米的小床,铺着冰垫,能升降,有护栏,记载了老人家多少卧床不起的艰难病痛;几个大书柜,还是上世纪80年代的式样和漆色,托板弯了,门也有点合不上;厨房、洗手间的木门,因为潮湿底端已经朽坏,推开时“吱呀呀”作响;客厅的空调是老人病后考虑再三才买的,而且人太少不能开…… 
  

这就是著名漫画家廖冰兄的家,一位蜚声海内外的大师,一个在十余年间向社会捐出60余万元、并且发起成立了以自己名字命名的“人文专项基金”的好心人的“陋室”。

没有过多的哭泣,家人们一一默默上前,在廖老的遗像前燃香、鞠躬。

廖陵儿是在父亲身边呆得最多的孩子。她说,父亲去世前最后一次公众活动是7月初举行的“廖冰兄人文专项基金会义拍”,虽然他已不能亲自参加,却拿出了自己的画作以及历年来书画友人友好往来的相赠之作共计187幅进行拍卖,结果成交率100%,筹得资金82万元,这成了他最后的欣慰。基金会是廖老的生命延续,也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孩子”,如果有更多人能加入其中,为爱心“滚雪球”,就是完成了他的遗愿。

广州市少年宫的副主任关小蕾是廖老的干女儿,相识20年来,爱说爱笑的她也许头一次如此静默地出现在这里。她说,我们无论用何种“悼念”的方式去怀念冰兄,都是这位91岁的老人所不愿接受的,他交给我们的是一支人道主义精神的接力棒,我们作短暂告别,然后就要重新走上他老人家所开辟的这条道路。

廖冰兄说:“在临走的时候,拿得最少最少,留下一些有意义的东西,会死得很舒服。这就是我的人生观。”他走了,实现了自己。

2 赤心 真心 善心 童心——廖老的“四颗心”


[b]赤子之心


廖冰兄一生追求真、善、美,从他的漫画可见其赤子之心。即使建国初期绘制“遵命之作”,他也非常认真,他是真心实意地拥抱共产主义理想。陵儿说,“文革”中父亲挨批斗时,耳聋听不见,但他很认真,头低着,同时把助听器伸到人家嘴边,像采访一样,这时头上的高帽掉了下来,他赶紧弯腰去捡,掸一掸,再戴上去。

无畏真心

廖冰兄朋友众多,各个时期、各个阶层的都有。他戏称自己是“谈笑有鸿儒,往来多白丁”。

廖冰兄为人坦率真诚,因此得罪过很多人。他曾对华君武半开玩笑:“你说的是官话,我说的是民话。”担任广东省美协副主席时,对从不来上班的主席关山月,也当面说:“你官僚主义考第一哦!”

“父亲不是这个社会的宠儿,主要是人太真了。”儿女最了解父亲。廖冰兄有一颗印章,上边刻着“八折真人”,百分之八十的真,不是十足的真,“但这已经很难得了”。

如冰善心

每到社会发生灾难、需要帮助,廖冰兄总是走在前面。

1996年,26岁的文建伟因肾衰竭导致尿毒症,肾移植需20万元。他家很穷,为治病,家中值钱物品已全部变卖。消息很快传到廖冰兄处。因年老体弱,廖老已闭门谢客多时,也不为人画画。他还在门上贴一字条:“年年忙到气都咳,忙到今年八十一;尚祈访者发善心,勿多搜刮我余日”。字条贴了才十多天,听闻要募捐,他马上破了自己立的规矩,画了《十二生肖图》送去。

2003年,为在抗非典斗争中牺牲的广东省中医院护士长叶欣烈士题写:大医精诚。

2004年,成立廖冰兄人文专项基金。

2006年,义拍自己的作品和藏品,为基金会筹款80多万元。

……

不老童心

廖冰兄是位悲愤漫画大师,在寻常的生活中他却时常显露“童真”,是慈爱的长者。

“我今年8.5乘10岁!”廖冰兄竟说,“我现在是童年。晨运、种花、养鱼等等老人家喜欢的事我都不喜欢。”女儿在一旁补充说:“我爸爸像小孩子那样爱睡懒觉,早上八九点钟要人叫才起床。”

近年,廖老在公众场合还喜欢穿花衣服,对此他十分得意:有满头银发才配穿花裳呢!

廖老很爱孩子,再忙也乐意为孩子们做事,比如为孩子们评画,捐助失学儿童和孤儿,捐助希望工程,他都很用心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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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感难以名状。漫画家、广州美院副教授朱松青先生却安慰笔者:廖老去世,不应该悲伤;因为他这一生,虽然坎坷,却是光荣的!

朱松青马上在广东漫画网上发布了这个消息,题目是:漫画勇士,光荣谢幕。这“勇士”和“光荣”,用得多么贴切。

这仅仅是廖冰兄老人展现给世人的一面。对笔者来说,还有另外一面,正是可亲可敬、返璞归真的廖冰兄!

[b]自谓“悲愤漫画”容不得笑意


1999年,笔者初识廖冰兄。

在笔者眼里,冰兄是“活化石”,是中国的国宝。银杏,一株株消失;熊猫,也快灭绝了。那时候,我们的冰兄却越活越“年轻”。那天在他家里,他“吹嘘”说自己的心理年龄只有八岁,大家肃然起敬!但无奈,还是得叫他廖老。他没戴假牙的时候,话说了一半,上唇的肉便控制不住,跌下来打在下唇上;他的眼袋有两层,一直积垂到几乎和鼻翼一块儿。耳朵更是聋到“雷打不动”,他女儿经常大声“喝”他,令人忍俊不禁。所以说,冰兄所听尽是“刺耳”之音。事实也是。他不喜别人谄媚。你说他的漫画很“搞笑”,那就大错特错了!他会勃然大怒,须发皆冲。他自谓自己的漫画是“悲愤漫画”,容不得半点笑意的。冰兄的脑瓜老而弥清。那次他在中大漫画协会成立大会(1999年)上的长篇演讲,真个是“离题万丈,入木三分”。天马行空,鞭辟入里;作画为文,均臻化境。协会的人大骇:返璞归真了,廖老他!

如小孩童般绘声绘色讲密友

归真,谓冰兄赤子之心尽显,爱真理之情日炽。冰兄早已处于半封笔状态,日日为社会活动而“疲于奔命”。何苦?或曰:发挥余热也。令人不安的是:所谓的“发挥余热”,对冰兄来说却是把汽油浇在身上再燃烧的那种啊。中大漫画协会成立大会能“轻易”请来“国宝”,实非易事,只是命大,大众欢呼雀跃。因为来了才发觉冰兄手脚肿大,行动甚为不便,就有些惭愧。更令人惊喜的是:成立大会后没几天,冰兄便向协会捐赠现金2000元,图书120册,杂志17本,价值总计逾5000元。我当时代表协会领捐,假惺惺推辞一番,雄赳赳决心数句,冰兄便不耐烦,说领回去好好创作便得啦。没说我捐血汗乃为国为民为艺术之类。所捐图书,有30册是同一本的《告别“万岁”》。冰兄十分赞赏,极力推介。看来,他虽然看破了“红尘”,却不愿意出家,而是拼将老命鼓与呼。他对改造目前中国愚昧现象依然大量存在的现状,作了杜鹃啼血般通彻心肺的呼唤。追求光明,呼吁进步,是冰兄所以为漫画家、所以为思想家的先决条件。代表作《自嘲》,早已勒石河南碑林,触目惊心,流传千古。

痛心疾首日本卡通“入侵”

冰兄话多,真如小孩童般,只顾自己喋喋不休。到了要休息或者吃饭了,便突然叫你走。胸无芥蒂,送挽率意,超然物外。要不是他与中国现代文化史联系太紧密,我简直以为眼前的老头就是神仙:仙风道骨,挥洒自如。冰兄就是漫画,就是漫画史,就是现代文化史。他常拉住你的手,绘声绘色,讲他的密友夏衍,战友张光宇,朋友廖承志,同道华君武,都是现代文化史上响当当的人物,直让人目瞪口呆,惊羡不已。

冰兄对中国漫画目前的颓势进行了思索。结果是导致了他诸多情绪方面毛病的加剧。老人本该心平气和好颐养天年,冰兄却越来越“喜怒无常”。譬如,参观了首届广东校园漫画联谊展后,他专门挑了一个四字成语来向人发泄自己的情绪:痛心疾首。并且,把普遍卡通化了的人物说成是患了白内障。当然,每次他都扮鬼脸,做白内障患者上不见天下不着地的尴尬状,情绪相当激动。

当年,他就是用漫画反抗日本侵略最坚决的战士,想不到半个世纪后,中国漫画领地竟受到日本卡通的全面侵占。“痛心疾首啊!”冰兄龇牙咧嘴,悲愤不已。一些朋友每每便在这关头旁敲侧击,把我们中大漫画协会的创作宗旨“观察社会,关注民生”吹得震天响。冰兄一怔,问句“是吗”,一高兴就给了我们5000元。我也对他说:我们很孤独,高校漫画社团搞成这样传统这样“老土”的仅就我们中大,真个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店;但却没有优势囤积居奇,相反,还得战战兢兢惨淡经营。他说知道了,中国漫画的复兴就靠你们年轻人了,中大要好好干呐。真是诚惶诚恐,一干人等从此不敢在冰兄面前再“口出狂言”。

尽管当时还在读大学,时间有限,但时常有一种潜意识的冲动,想到冰兄家里去,听他“喋喋不休”,如雷贯耳。在这之前的13年,他71岁时画过一幅自画像:骑在木马上招呼黄发垂髫虾仔虾女一齐出来嬉戏。当时就觉得亲切无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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