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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佳芝的孤立感与李安的女性悲剧

2007-11-09 12:11 92 查看
王佳芝的命运不仅仅是爱与恨的交织,爱情与使命、个人与国家之间的矛盾,这种显而易见的矛盾没有必要费笔墨拿到台面上来讲,李安重点刻画的是王佳芝内心所受到的孤立。因为“想跟大家在一起”而成为女特工,之后又因为这个身份而受到同窗好友的排斥和孤立。胭脂钻戒香水旗袍这些名贵的东西又因为只是演戏的道具更能增加王佳芝的失落感。
  关于这种孤立李安有非常重要的两场戏。
  
  1. 王佳芝走在舞台上的布景中,似是沉浸,似是迷茫,似是恍惚。结果被邝裕民的一声高喊惊醒。“王佳芝!”这一嗓子喊得极好,她回过头来,看到一群人远远的聚在观众席上。这个曾经让他感到自由、温暖和亲切的小团体。
  但就这场戏里的空间关系和邝裕民喊的那一嗓子就已经完成了这种孤立感。并且这种空间关系也对下面将要发展为的人物关系形成一种暗示。她一人在做戏,其他人只是冷冰冰的望着。
  
  2. 公馆杀曹。易先生从香港搬走,计划失败,一群人忙着收拾公寓的烂摊子,王佳芝却呆呆坐在客厅正中间,身上仍是富太太的打扮。其后,一群人与老曹的一场打斗撞碎了门上的玻璃,带出了阳台上恐惧、懊悔、孤立、可怜的王佳芝。这场戏的空间关系更加直接,她和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破碎的玻璃。这场戏作为这个段落的结尾可真是复杂。
  
  影片中对王佳芝的家庭也作了简单的交待,亲情的缺失使她十分珍惜话剧社的友情;而当她接受这个暗杀任务之后,又被自己原本珍惜的东西所抛弃了。邝裕民的冷漠与抛弃使她产生了恨。而她三年之后依旧要继续做戏,小心翼翼的纠缠于易先生和易太太的社交圈子,长期处在这种虚假的关系当中更加使她的心灵陷入一种彻底的孤立。
  
  3. 事情败露之后,王佳芝在街上搭车,从马路这边跑到马路那边,非常无助。最后一辆黄包车拐了个弯在她面前停下,车夫回头冲她笑笑,问“回家”,王佳芝神情恍惚的回答“嗳”。车夫一上一下的飞快的蹬着车,车把上的风车迎风转着。
  
  这个年轻英俊健康充满活力的车夫,其实是王佳芝临邢前对这个世界的最后幻想。李安塑造的这个车夫的形象集中了她对这个世界最后的也是唯一的依恋和温情。风车象征的童年的纯真美好;车夫一上一下的宽阔背部的特写其实是一种性的隐喻;而黄包车夫在这个场景中扮演着一个搭救者的角色,要送她“回家”,这是王佳芝这样一个处在乱世中的可怜女子最需要的一个有力量的可以在危难的时候挺身而出的充满温情的可以令她依靠的男性形象。而这个完美男性形象在现实中的原型是谁?正是易先生。黄包车夫回头问回家时候的侧面特写,在影片中拍摄易先生的时候多次用到相同的视点。这种影像的间隔重叠已经足够明确的说明了王佳芝对易先生的爱。
  
  一曲《天涯歌女》唱出王佳芝的内心世界,一个可怜的美人孤立于这个世界,王佳芝个人的悲剧的美才是《色戒》的灵魂。高额红唇的汤唯+乱世上海的张爱玲+人文主义情怀的李安=华语电影史上最美的女性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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