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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阳的寂寞感言——一位多年前带给我快乐和感动的主持人

2005-02-24 19:04 316 查看
寂寞山庄之寂寞是伤感,是痛

http://fm974.tom.com   2003-02-26   来源:TOM音乐论坛DJ郑阳

寂寞的感觉是伤感,是痛。曾经在一位诗人的文章中看到这样的一个词:空虚的疼痛。不知是什么,这个词深深的触动了我,并且我立刻感到了一种来自内心的疼痛,一种隐隐的痛,就象一枚不知从何发出的无名暗器击中了我;但那一刻我又确实是空虚的,脑子里一片茫然,并没有什么触景伤情或联想过去之类的原因。我只是痛,莫名的,在空虚之中深深体味和感知着痛的滋味。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似乎从刚刚迈入青春的骚动期之后,在经历了最初生活的挫折和失恋之后,我就有了这样的感觉:常常是突然的,无论当时正是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抑或坐在热闹喧闹的酒吧里,那种痛猛然袭来,然后是沉默,是不能自已,是难以自禁,痛得不能说任何话,想任何事。我曾经深深地反省过这种痛的根源。如果说它是生理性的,似乎又不象。因为我是一个麻木到常常手上留了一个大伤口也不自知的人;如果说它是心理性的,总应当有原因,如失恋,做事不顺等等。但似乎又不是,我无论在得意时或沮丧时都会遭遇这种突如其来的莫名之痛。我只能说在失意时,我更多的可能是伤感,是低沉,但这并不是痛,因为得意时我也会感到痛。
我先来说一说伤感。伤感似乎是我与生俱来的一种特征。不说童年有过的无尽的原野上的快乐,也不是稍大的时候的那一份莽撞与冲动。大约是小学三年级的时候,我家搬进了一个小巷子里,悠久的高深的院墙以及一个幽暗而高的长廊。我就在长廊里徘徊,背诵一些似懂非懂的古诗,什么“故人西辞黄鹤楼,烟花三月下扬州,”还有什么“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年华。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一惘然。那些空而美的诗句在我心底荡起的是怎样的波澜,我现在也说不清了,但是黄昏,青白的光,高而深的墙,走廊尽头上方的方型木窗以及单调而有节奏的脚步……这些构成的印象是不会那么轻易地在记忆中消失的。
伤感就在我一天一天的成长中堆积了起来:比如谚语蒙蒙的江滨,听着小船划过的水声;比如迷茫的夜色中,坐在阳台上看夕阳一点点变小,落下去;比如深夜的黑暗中,看微暗的灯光在远处闪烁;比如雪中的散步,暗香飘浮在前后左右;比如月夜下的静坐,虫蝇轻轻的响憩,还有雨中的林荫小道上,丁香花一般结愁的少女飘忽的忧郁的眼神。总之伤感是一种植物,在我心底长成、蔓延,最终开花结果,并在我的心底深深的扎根。再也拔不出来。
我是一个很少娱乐和玩伴的的少年。迷恋的总是些空幻的东西,而这些空幻的东西总是转眼即逝。因此伤感也与日俱增。紧接着是紧张的升学,接着是踏入大学。大学里那种懒散空闲的气质真是适合我这种人。我是那种喜欢躺在草地上,什么事也不干,什么事也不想,只看浮云的变幻和飘过,是何其芳笔下那个望云的人。那个人的口吻是这样子的:我爱那云,那漂浮的白云;我自以为是,那个忧郁的,偏起颈子望着天空的远方人。不错,这就是我。有一段时间,我虽然也偶尔有一些激烈慷慨之举,并每天趴在桌子上琢磨一些自以为精美微妙的句子,并写下大量的或可称为唯美性的文字,有过一些这样的句子:“陶渊明赏菊的时候,苏轼望月的时候,便是中国的秋了。”
那些忧郁的人们,那些心灵迷失的人们,找不到归宿的人们来回走动着,看不见暮色中的路。现在想起来,我伫立在那里,真象是一个旧时代的人物。窗外四处繁华热闹,而我独自闭门在家,手里有一本书,桌上摊开纸和笔。有时候无意识地站起来向窗外望去。而朋友的意思似乎是说在我,是个伤感的人是有福的。我才意识到伤感已经成为了我人生的一种态度。那朋友也是在讲在这样的一个情感普遍疲软和麻木的时代,能仍然怀着一份细腻的伤感之情的人是一个感情丰富的人,内涵深沉的人,是一个敏感的人。因而是有福的。
我常常想,我为何会伤感?在一次和大学生座谈中,当一位学生站起来问“你伤感是不是因为你觉得生活中美好的事情太少,所以消极低沉?”我愣了片刻之后,才告诉他说:“不,我所说的伤感并不是灰色的,并不是说人生中美好的事情太少。恰恰相反,人生太美好了,但那美好的一切总是正在逝去或早已消失。它们如此短暂如此转瞬即逝,留也留不住。所以我禁不住要如歌德那样哀伤的感叹一句‘美啊!请为我再停留一会吧!’”实际上那是不可能的。因此我总是在缅怀,总是在怀念,因而总是在伤感那美丽的一瞬,那辉煌的一切总是在我面前一闪即逝。
很多人都说看不出我这么一个外表恬静温雅的人内心会如此感伤。伤感似乎成了我的庇护所,我的借口。在生活中,我也是一个不思进取、只求苟活,不求嘈杂喧哗,只求静静独处,拒绝品味自己那一份孤独和伤感的人。伤感似乎成了我的本质。所以我说我伤感是因为我经历过巨大的激情、迷乱和疯狂。而我痛是因为我始终在用我的血肉身躯撞击这坚硬的现实。我说现实是坚硬的,是因为这下士不是我们所了解的,尤其是它超出了我们原由的衡量尺度和我们有限的意识之光、价值之光所能照耀的范围。
谁都说这是一个转型的时代。对有些人来说,可以以不变应万变;对另一些人来说可以随机应变,无时不变。但我恰恰是那种有些迟钝却又不甘永远迟钝和麻木僵化的人。所以,对每一个迎面撞来的现实,当下,此刻,我唯一能做的是硬着头皮迎上去。结果自然是我身心俱痛。
是的,我们不能再用过去的观点与价值来捕捉现在,我们也无法以过去时的情感来应付硬邦邦的现实。我们总是想跟上时代的步伐,看清一切,了解一切,但总是慢了一步。所以除了选择和无可选择的同年感,我别无办法。因此在失意时那种痛自不必说,而得意时却饿毫无胜利的喜悦和快乐。相反更多的是惶惑,是不知自己是对是错,是该欢乐还是该忏悔抑或是自责的惶惑。是的,有的仍然也是痛。至于在空虚中,在那种恒长的状态中,那种同是更加强烈的。因为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应该做点事情来驱赶这份空虚还是甘于自己处在这种空虚之中,以免自己一做即是错。这种焦虑使我身心俱痛,不知如何是好。
所以我说,无论面对过去还是现在抑或未来,我的反映只有两个:我伤感,我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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